星期三, 2月 15, 2012

120203 那瑪夏之旅 – 打獵見習 夜獵飛鼠篇

下午的一場雨讓不明顯的獵徑更是濕滑難走,獵徑一邊黑沈沈的,有著看不見底的溪谷,大伙都走的小心翼翼,深怕一個失足就,不過也因如此,走得十分緩慢,而帶領我們的獵人早已踩著輕捷的腳步,不知走道哪裡了。還好在劉老師的帶領下,我們最後還是和獵人大哥會合了。但是我們走得實在太慢了,這樣他實在無法帶我們去打飛鼠,等我們走到,飛鼠也早就走了。於是獵人大哥就叫我們待在原地,等他回來。

據帶領我們的族人說,這裡的飛鼠不算少,而且飛鼠算很好獵的獵物;因為只要用強力燈光照到飛鼠,飛鼠就會被定住身形,這時只要朝兩眼間放槍,通常是十拿九穩的。而早期人還沒這多的時候,費的力氣就更少了;因為飛鼠有一點趨光,喜歡往人類所升的火堆靠近,躲在火堆附近的樹上偷窺火堆和人類。因此那時打獵,升好火堆後,就是等著打飛鼠。但現在上山的人多,特別是這一區,不只打獵的人,更多的是採靈芝或牛樟芝的人,所以飛鼠已經被嚇得沒有那麼多了,其它的獵物更是少見了。


我們看著照著樹冠層的強力光束漸漸遠去,四週一片寂靜,只剩我們幾個人的呼吸聲和偶爾交談的話語。潮濕的空氣充盈著森林好聞的氣息,卻也帶來寒意,停止移動的我們也漸漸被寒氣滲透,劉老師開始試著生火,不過濕意讓生火變得困難。而這時,強力光束又慢慢晃近了,夾雜越來越近的人聲。一會,槍聲大作,立刻放棄生火,大伙趕快朝槍響的地方走去。

只見獵人大哥和一起跟去的3個伙伴,拿著一隻白面鼯鼠,頓時大伙的情緒都變得很高昂。雖然沒有看到捕獵的一瞬間,但能摸到、能近距離觀察實際飛鼠的身軀,還是讓我們很興奮。等我們摸著十分滑順舒服的飛鼠毛皮,以及拍照後,為了獎勵發現飛鼠的伙伴,只見獵人大哥在飛鼠尾巴的根部,左劃一刀,右劃一刀,再拽著尾巴用力拉,瞬時尾部的皮毛就與骨肉分離,成了一件天然的圍巾,這條圍巾就送給伙伴了。接著,獵人大哥和族人就要處理飛鼠,請我們吃難得的美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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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片解說:白面鼯鼠,不是保育類的大赤鼯鼠)


不可諱言,也許有些人會認為這樣很殘忍,或是才剛抱過可愛的飛鼠(雖然是屍體),很難把它的一部份吞下去。我也不認為天生萬物只為供養人類,但我很讚同「手斧男孩」裡面描述的一段情節,男孩用箭射倒了一頭鹿,轉眼間鹿從生命轉為了食物,變成食物不是鹿的天命,但男孩對鹿充滿感激,感激這食物,也因這感激,男孩覺得不能浪費這食物。對於靠山的原住民而言,靠山吃山是天經地義的事,生命與食物是一體的兩面,生命就在這食物鏈當中流轉傳遞,我們能做的就是對食物保持尊重,不浪費食物。而體現這種精神,就是原住民對獵物的充份利用。

就像拔下尾部毛皮般的俐落,一眨眼間,獵人大哥和族人已經處理好飛鼠,當場開起小型慶功宴,劉老師被騙而吃下了很苦的膽,而我們則享用了肝。其實一開始我是有點排拒生吃內臟的,但轉念一想,這個機會實在難得,而且食物是文化的一部份,更重要的是沒有吃一樣的食物怎麼能交朋友呢?所以還是放膽吃下去,本來想用老招-囫圇吞來瞞混過去,但沒想到新鮮飛鼠竟是竟常鮮甜,一點腥味也沒有,也許因為飛鼠是草食性的吧!至於處理好的腸子(去掉靠近肛門那一小段),還需要鹽來提味,所以等回到了營地才吃。有了剛才的經驗,也就正常的吃下去,但就是青草味吧,我還是比較喜歡肝的鮮甜。剩下的,則是先烤火去毛,再看是要煮湯還是其他料理方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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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飛鼠的腸子,也稱百草膏)

回味口中的鮮甜,準備睡覺,明日的下山也是需要體力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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